面留他用膳。此举目的再明显不过,钟承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钟伯行,今日更是毫无顾忌地将这责难施到了杜氏身上。
钟伯行虽自小受着杜氏‘万事忍让嫡系’的教诲,十数年来也一直贯彻始终,从不与钟承泽正面起冲突。可他自己受了委屈再百般忍让是一回事,若这委屈牵扯到了杜氏,那便又是另一回事。
今日这样的状况之下,钟伯行若真的亲自上门去找了钟承泽,小六必定双手赞同;小四虽沉着稳重些,却也绝对劝不住自家少爷;在场众人之中,唯一能不失体面地拦住钟伯行的,便只有封若时。
“伯行,”封若时道:“你不要冲动。”
钟伯行的嘴唇抿的死紧,那可以被称之为‘凶器’的小石头被他握在掌中攥的暖热,仿佛一块烧红的炭火,无时无刻不在炙烤着他仅存的理智。
“行儿。”杜氏也唤了他一句。
院中一时寂静,半晌之后,钟伯行才松开手掌,由着那小石头直直落了地。
“我今日累了,哪里都不会去。”
他撩起衣衫下摆,面色平静地蹲身收拾起地上的花盆碎片,“若时,我明日再找你去喝酒,今日你先回去吧。”
封若时离了钟宅,直到将宅子的残局全部收拾干净,钟伯行都没再说过一句话。
他接过小四递上来的帕子擦了手,之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,杜氏中途派人来请他去前厅用午膳,请过两次没得到回应,便也只能由着他去。
小四知道他今日回来,一早便在他房中备了浴桶和半桶冷水。钟伯行没让人送热水,他将自己关在房里,草草用冷水擦拭了一番,之后便只着里衣躺在榻上,目不转睛地盯着头顶的床幔出神。
他想到了自己的儿时,那时他已经被赶出了钟家大宅,却还是要同钟承泽一起在国子监求学。
钟承泽会撕毁他的书卷,故意打翻他的砚台,折断他的毛笔,当着他的面嘲笑他是钟家不要的小孩。
钟伯行彼时尚且年幼,他在外面受了欺负,便只能回家找自己的母亲倾诉。
母亲每每听过他的委屈,都会将他搂在怀中,一边抚摸着他的头顶,一边柔声安慰道:“我们行儿是哥哥,作哥哥的要大度,要包容弟弟,保护弟弟才行,所以原谅承泽好不好?”
钟伯行抽抽鼻子,“可是,可是承修哥哥也没有保护我,他就看着承泽欺负我,我同他讲话,他也不理我。”
他埋头进母亲的怀抱,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委屈,“庶祖母还不让我同承泽起争执,她叫我让着承泽。可是母亲,承泽好凶啊,承修哥哥还一直袒护他,为何没有个更凶的人也来袒护我呢?”
钟母抬手蹭过他的眼角,“这样好不好?以后我们伯行就找个比承泽还要凶的夫人,让夫人袒护你,让夫人保护你。”
钟伯行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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