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家再隐忍示弱一番,就能草草过去了。现在皇后一着,可谓是将心境表露无遗。有此心境,那孟籁镇算计沐晨焕就有了动机。
皇上没那么好骗。
被推开的张博衡冤得很:“那您说怎么办?”
张方越后悔当初张家起势时,忽略了女儿教养:“递信给朝花,问清楚皇后到底要做何?”自打皇长子夭折,沐莹然进宫,他就教她万事要忍,身为中宫,不要去争宠,只要大方,为皇上管好后宫,就是在争。
她是忍了,还三天两头装病着人去请皇上。一次两次,皇帝怜悯。一年两年三年,宫权就被沐莹然拿走了一半。沐莹然把住了后宫,然后再怀龙嗣。一步一脚印,走得极稳。
她呢?
贵妃生子,皇后大病。她一点脸面都不给皇帝,贤名也不要了,就为阻沐莹然成皇贵妃。沐莹然已是贵妃,膝下有子,又掌宫权,需要皇贵妃那虚名吗?再看今日,大皇子忌辰,后宫妃妾怀喜,皇后闹贵妃劝,皇上没进后宫却叫了八皇子去乾雍殿。
不能再想了,张方越气都快喘不上了。沐宁侯不给坤宁宫送份厚礼,都算不厚道,对不住皇后为沐贵妃的这份心。
“爹,您别气坏…”
“你滚,都给我滚。”张方越拿了案上的砚台就砸向长子,这些个东西但凡出息点,他也不会把心思放到扶植皇子上,保张氏荣华。
“我走我走,您别气。”
天黑漆漆的,寒风撒欢。铭诚街明亲王府善水堂,灯光昏黄。封铭启背手站在檐下,目视着前方,不知在想什么。同那年去孟籁镇寻沐晨焕时一般黑装的韩东林,陪在侧。
风肆意呼啸,衬得这方圆尤为静谧。卷来雪沙挑逗,封铭启淡而笑之,抬手去接。
韩东林留了短须,褪尽了青年模样,轻吐一口气,严寒下生白雾。
“王爷,近来皇上是愈发频繁召八皇子侍墨了。”
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。封铭启脸上的浅笑散去,目光悠远:“本王欠晨焕一次。”虽然皇上封了晨焕三品武散官,但那一剑确是替他受的。
“王爷也无需总记着这情。沐三替您挡那一剑,除了护主,也是势在必行。左耳被伤而已,他要真有建功立业的心,悠然山、南境、金岸哪里都去的。”不像他,韩东林弯唇一笑,眼里尽是寂寥。
跟辅国公府韩氏都出了五服了,他还得受着罪。虽没被流放,但入仕却难比登天。
不过也不怪,当初他能被选做皇子伴读,也是得亏了辅国公府。只谁曾想那样的擎天树,一朝就被连根拔?
雪沙渐大,成片片鹅毛。封铭启再抬手接了一片,不等拿近细看,就化成了水,冰凉沁心:“话是如此说,但在外,他的前程是毁于那场刺杀。”当时年少,他还天真的以为他们分开只是暂时。
后来经历多了,他渐渐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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