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视角来看，她应该每天欢歌笑舞地感谢神的恩赐才对。
甚至即便是高中时的她，也该日日感谢上苍——能在窗机明亮的教室里学习，命运待她也不算薄。
可事实上，她快乐吗？
其实是快乐的，无论如何，能选择自己的人生，为自己想要的一切而努力，都是幸福的，但日日夜夜，仍有无数痛苦纠缠着她，让她鲜少展颜。
如果是这样，南月河又为什么不可以，为自己遭遇的污蔑而抗争，为他人眼中的刻板印象而反抗，为不得不嫁给陌生的老男人而痛苦，为周围人对她的态度而抑郁？
他人觉得她是失败者，因为她一步步地把自己送上了死路。
但或许，这本就是她给自己选择的路。
是否真的私通术士并不重要，卷入皇权斗争的女子，从来罕有善终。
太子用一个谎言诱惑她，但他们其实都知道，她从未真的相信过那个谎言。
她不是真的以为自己能逃脱这牢笼，她只是——公无渡河，公竟渡河！渡河而死，其奈公何？
若无力抵抗命运，那至少，可以自己选择归途。
少年时，清隽的少年，给她讲述书中的志怪故事。
“……，有异人名东方无归，可化蝶而飞……”
于他，是青梅竹马的暧昧，红颜在旁的美好。
可于她，重要的其实只是书本上的另一个世界——可以让她跳出现世的枷锁，畅想日月盈昃，辰宿列张。
在临刑前的夜里，他派出探子，问她是否有什么遗言。
她只问了一句话——
东方无归，真的变成蝴蝶飞走了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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