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没有过这种脑子嗡嗡恨不得想逃走的恐惧。那个人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,只是站在那里,淡淡地看着她。
邱采抓紧栏杆,强迫着自己笑了笑。
陆炳辰挑起唇角,转身上楼。
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,邱采才往前走了一步。她脚步一踉,发现自己腿都是软的。
这里每年过年都有特别盛大的活动,每个村都有,舞龙舞狮,敲锣打鼓,还有各种曲戏。邱弘宇找了个朋友,带着他们混进去看排练。
邱采也跟着他们一起。
她的谈吐完全不像初中之后就没再读书了。讲起这儿的民风民俗,娓娓道来,时不时插一些他们小时候的事:“这个面具小孩其实会很害怕,但是他们就一定要逗小孩玩。每年的时候,家里都会把小孩抱到前排,然后戴面具的人突然就把脸伸到小孩面前。弘宇小时候被吓哭过好多好多次。”
下午她带他们坛口听讲古。老人讲评用的都是这里的方言,邱采就在旁边轻声给他们讲解。
呆在这儿的最后一天,邱弘宇班里的同学过来了。
玩了一天,到晚上才收摊回家。
一回来,邱弘宇的鼻子就动了动:“哎,好香啊!太好了,我姐煲汤了。”
汤里的鱼丸和虾丸都是自己用手搓的,味儿特别够劲,能把人舌头都鲜掉了。
邱采给他们一人盛了一碗:“我们小时候,一群小孩子,经常去打小工,给人剥虾壳。剥一下午能赚五角钱。剥好的虾肉都送去做虾丸了。”
阮奕回房间收拾行李。
房门突然被人推开。
是邱采。
她还穿着那身雪白的长裙,像一朵风姿绰约,迎风摇曳的花,眼眸露珠一样,水盈盈地望着他。
阮奕坐在椅子上,看着她走进来,手背到身后。
轻轻一转,落下门锁。
然后,她缓步走到他面前,俯下身,笑吟吟抬手一拨头发。漆黑的长发顺着肩膀披垂下来,浅浅的幽香从发丝间飘来,拢在她清丽的眉目间。
“你还好吗?”她弯着嘴唇,轻柔又关切地问。
阮奕闭了闭眼。
半晌,他缓缓问:“你在汤里放了什么。”
邱采笑容更深。
幽香仿佛更浓了,像是要从鼻端钻进大脑,扯起一片弥漫的浓雾,荫蔽住一切意识与知觉。阮奕往后仰了仰,同她拉开距离:“谁让你来的?”
邱采眸光一闪,却不说话。
阮奕轻轻呼了口气:“是梁郁吗?”
邱采的眼神一下子变了。
她咬了咬牙,露出柔媚的笑容,抬手扶住阮奕的肩膀,微微用力,要拉开他的领口:“何必呢,就算是他,现在知道也没用了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她的手忽然被人一拧。阮奕似乎并没有使多大的劲,但是她半个身子都失了力气。
椅背上搭着束窗帘的带子。阮奕把邱采的两只手绕到背后,用带子轻巧地扎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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