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某是你吕诲的人了,以后多了个靠山,多美啊!至于沈安的手段,那算是什么,某大不了换个地方做生意,把棉布买到远处去……再过几年,谁胜谁负还不知道呢!”
他心中得意,就去寻了地方喝酒。
第二天他去了城外,准备看看今年棉花的收成。
秋高气爽,就是微冷。
陈福儿裹着一件大氅,想着昨夜那个女人的滋味,觉得生活就该是这样。
“他们来了吗?”
他在牛车里问道。
外面的护卫说道:“郎君,都来了,在后面跟着。”
今日陈福儿高价请了几个小吏跟着,就是判定沈安会出手。
想想,某带着几个护卫出城了,这么好的机会,沈安会不动手?
到时候那几个小吏就是目击者,沈安罪责难逃。
某真是睿智啊!
陈福儿摸摸额头上的伤痕,觉得闹一场,挨一笏板,却得了这个结果,真心不赖。
地里的棉花已经收了,农户们在田间溜达,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,说着今年的收成如何,家里有多少余钱,能给一家老小做一身新衣裳什么的。还有些富裕的,就准备翻修一下房子,好歹焕然一新迎接治平四年。
富人早就不关心这个问题了,他们已经超脱了温饱,已经超脱了生计,整日琢磨的问题大多是怎么能挣更多的钱,怎么能压倒对手,怎么能让某更加的出彩,更加的万众瞩目……
于是他们看向这些‘愚夫’的目光中就多了不屑和怜悯,觉得这些穷人真可怜,就为了能喝一壶浊酒,竟然能欢喜成这样。
这些人……和蝼蚁有何区别?
人就是这样获取的优越感,渐渐的优越感越发的浓厚了,长时间的熏陶之后,他就会觉得自己脱离了凡俗,大抵成了神仙。
神仙的一言一行自然是要牛皮哄哄的,否则怎么能显示出自己的不同凡响来。
“咳咳!”
车帘掀开,一个护卫站了个弓步,陈福儿就踩在他的大腿上,扶着他的肩膀下了马车。
这个下车的姿势他觉得很牛笔,能展示自己的风采,所以他的目光就愈发的冷漠了。
冷漠就是神灵的特性,让他们觉得自己在俯瞰众生。
那些农户见他来了,有人惶然拱手,“见过陈员外。”
陈福儿看都不看他一眼,神色淡然的道:“今年的棉花如何啊?”
可大部分农户却渐渐聚在了一起,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冷漠。
那惶然的农户说道:“还好,今年河东陕西有些干旱,可咱们这不缺水,棉花还好。”
“某要去看看,带路!”
陈福儿微微昂首,一股子气势就出来了。
在吕诲等人的面前,他就是蝼蚁。但来到这里后,他从蝼蚁就变成了神灵。
这实际上就是另一种形式的生物链。
大鱼吃小鱼,小鱼吃虾米。
那个农户看了看那些同伴,犹豫了一下,最后说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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