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道理,所以他并不打算与皇帝生龃龉。
晏清不置可否,侧首望向晏珩,似是询问:“珩儿,你怎么看?”
“回父皇,儿臣以为,少傅大人所言极是。”晏珩是重活一世的人,自然不像上一世那样谨慎,面对这个敏感的问题沉默不敢言。
晏清扬了扬眉,笑道:“珩儿倒是与朕所见略同。”
晏珩谦虚地朝晏珩与袁晓各拱了拱手:“不敢,父皇与袁大人才是目光长远的英雄。”
“怎么说?”
“儿臣前些日子,刚好拜读了袁大人的《削藩策》。”
晏珩朗朗道:“北方匈奴虎视眈眈,□□之辱犹待一雪。我朝与匈奴一战,或早或晚,不可避免。但战争不是儿戏,需举一国之力。”
“诸王镇守地方,本殊为劳苦。但岁贡献于朝廷,却不足郡县所缴的半数。占尽膏腴,未尽其力,于国有碍。故,儿臣认为,藩地可削。”
“!!!”
“太子殿下这是被袁晓灌了什么迷魂汤?”
“可殿下这番言论,不无道理……”
“匈奴兵强马壮,大夏与其多结秦晋之好,不是两全其美?就算匈奴南下,所扰不过北方三郡,何苦要动刀兵呢?”
“什么秦晋之好?与他们称兄道弟也就罢了,岁输币帛、遣女和亲,简直……简直是大夏之辱!”
“武官就是一根筋,这仗,是万万不能打的……”
“肃静!”
晏清淡淡的看了张华一眼,后者即刻会意,尖声喝道:“殿上准许议事,禁止喧哗,有异议者,出列按奏。”
话落,殿内顿时静了下来。并没有人出列奏事,仿佛刚刚交头接耳的根本不是他们。
晏珩对这些该说话的时候却一声不吭的大臣,极为厌恶。让他们说不说,不让他们说偏要偷偷摸摸地说。整日里高谈阔论,不切实际。明明袁晓之言切中肯綮,对如今大夏之症,是一剂猛药、良药。可他们畏畏缩缩,不敢明着反抗,却暗地里使绊子。
上一世,袁晓是怎么死的,晏珩记得清清楚楚。
虽然之前在削藩一事上,晏珩没有过多关注。但腰斩这样的极刑,在她的记忆中,于她那以仁孝著称的父皇御宇的二十年间里,好像只有这么一例。被施刑之人,是位列三公的御史大夫,她名义上的老师,所以她很难没印象。
奈何,她读到袁晓著作的时间太晚。等她反应过来时,一代名士、河南大儒已然陨落。痛失良才难免让惜才的她遗憾,如今一切才刚刚开始。亡羊补牢,为时不晚。
对于此刻朝堂的寂静,晏清早有准备,他点了公孙弘的名:“丞相,你的意思呢?”
“……”意料之中,公孙弘苦笑着开始往御道中央移动。
“不用动了,”晏清制止道,“直接说吧。”
作为黄老学说的忠实支持者,公孙弘一向与信奉儒家思想的袁晓不对付,更别提旧恨还摆在那。但晏珩与晏清相继表态,他虽为两朝元老,却也没有那个胆子去拂储君与天子的面子。
“启禀陛下,老臣以为,袁大人所言虽是,但仍有不妥。”公孙弘很自然的将错误归咎到袁晓身上,“圣人言:‘治大国如烹小鲜’,削藩一事,应当徐徐图之。吴王势大,轻易削之,难免生事。若削……”
“当先试行于小国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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