紧咬银牙，眼中透着丝丝缕缕的杀意。
凌逍斜了她一眼，淡淡道：“我要是真对你居心不良，不会等到现在，早把你办了。”
“办什么……你说话别这么难听！”
董清然一跺脚，刚才的冰霜冷傲荡然无存，又一次被凌逍直白的话语给气够呛。
在这个人面前，她始终无法保持自己历来的骄傲！
太可恶了！
“你听不听？”凌逍问
“你讲啊，谁拦你？”董清然怼了他一句。
“好吧，这件事情要从很多年前说起。那时候，我只是临风城老实巴交的小修士，素来和亲睦邻、尊老爱幼、日行一善、有口皆碑……”
凌逍摇头晃脑地开始说了起来。
“就你？”董清然瞪大眼睛，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。
凌逍横了她一眼，接着道：“接下来的故事，我以心魔的名义发誓，绝无作伪。”
董清然直欲作呕。
敢情刚才那一连串的褒义词，连你也不敢以心魔发誓了？
不要脸的东西！
这个念头转了转后，她很快被凌逍所讲的故事吸引。
很多人天生喜欢八卦别人的经历，董清然亦不能免俗。
尤其是，这些经历居然还涉及到江鱼，这位目前在龙伯联盟内声名鹊起的，新生代领军人物。
凌逍娓娓道来，董清然静静听着。
听到他和江鱼初识，组成了精英小队，小队里的每个人，都身负不俗艺业；
听到他的灭门之祸，江鱼不惜动用江家与盘龙岛的珍贵契约，救他一命；
听到他与江鱼几年后重逢，却已然物是人非；
听到他坐镇后方，为江鱼提供强有力的支援；
听到他奔赴前线，帮江鱼执行最危险的任务；
听到他的修为日益高涨，听到他接下了金家的委托，听到他一战灭出云大军，终于……
犯了禁。
“我说完了。”
凌逍微低着头，淡淡道。
他说得很详细，连他自己也不知道，为何要说这么详细。
或许潜意识里，他始终想要找个人倾诉一番的。
如今说出来之后，他才得到了真正的解脱。
董清然怔怔出神。
凌逍所说的经历实在太过惊人，而这，只是他和江鱼之间的故事，料想他还有很多和江鱼无关的人生经历。
他到底，走过了怎样多姿多彩的人生啊？
那我呢？
她情不自禁回想。
过去的记忆，好模糊了。
她只记得自己努力修炼，顺利突破一个又一个瓶颈，没人要害她，更没人想杀她，甚至出门时间都很少，更别提结交什么知心的朋友。
宗门早已替她准备好一切。
终于，她在师尊暮年时成功凝结金丹，便顺理成章继位，从此执掌权柄，囿于宗门事务之中。
这些记忆碎片，比起凌逍的经历来说，简直像白开水一样平淡寡味。
她回过神来，看向凌逍的目光，不禁多了一丝复杂，似是羡慕他精彩的人生，又似同情他委屈的遭遇。
原来他是经历了那么多磨难，难怪心理有点变态扭曲，倒是情有可原了。
不过，我如果有这么交心的朋友，我肯定会好好珍惜。
他修为比我高强又怎样呢，我肯定不会猜忌他的。
董清然冒出这么个想法来。
想到这里，她忍不住问：“江鱼既然与你割袍断义，做得那么绝，你为何还要替她杀了萧不凡？”
说到最后，她又迟疑下来。
自己的人生如此寡淡无味，有什么资格评价他的做法呢？
凌逍抬起头来，淡淡道：“哦，因为她付了我一大笔钱啊。”
董清然表情一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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