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正房门轴轻响,陆时语穿着睡衣,困倦地打着呵欠,走了出来。
“啊……唔……”模模糊糊看到一条黑影,陆时语惊叫了一半,就被捂住了嘴。
陆时钦压着她退回自己房间。
天光熹微,窗帘紧紧拉着,房间里光线昏暗,可陆时语脸上是明晃晃的不可置信。
她“啪”地一声拍掉陆时钦的手,杏眼圆睁,杀气腾腾地看着他,压低声音道:“陆时钦,你一大清早鬼鬼祟祟进潼潼房间干嘛?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?知不知道潼潼现在情绪不稳?你到底做了什么?你说你说你说!”
陆时钦懒懒地靠在门上:“没干嘛,知道,什么也没做。”
“那你……”陆时语正要说话,却被打断。
“她昨晚一直在哭,我只是安慰了一下。你不要把别人都想的和你一样猥.琐。”陆时钦大了个大大的哈欠,“你问完了吧,问完了我去睡会儿。”
说着,他长腿一迈,几步走到床边,躺下翻了个身就睡了。
陆时语有点不可置信。
把什么都放在心里对谁也不说的潼潼昨晚对着陆时钦哭了?!
好像……也不必大惊小怪。
李怡潼小时候就特别喜欢粘着陆时钦,到现在仍然叫他“时钦哥哥”。
不管怎么样,潼潼哭出来就好,总那样憋着,她真怕憋出抑郁症来。
李怡潼离开的前一天晚上,下了半夜的雨。事实上,这一天,从早上起,天就阴沉沉的,到了晚间,风声呼啸,积淀已久的雨水终于瓢泼似地砸了下来,哗哗震耳。
黑暗中,小姐妹俩躺在一个被窝里,肩并着肩,枕着一个枕头。尽管知道李怡潼的姥姥和舅舅一定会好好照顾她,可陆时语心里还是十分难过。
她不知道大人的世界是怎么了,为什么好好的一个家庭几乎一夜之间毁于一旦。
原来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别的,而是人。
甚至是关系极其亲近的人。
李怡潼平躺在床上,双手交叠在胸口,她睁着眼,隐隐能看清宫廷风象牙白色的蕾丝蚊帐的轮廓。
陆时语翻个身,面对她,轻轻叫了一声,“潼潼,你睡了吗?”
“嗯,快要睡了。”李怡潼深吸了一口气,语气轻快地说:“小语,别担心,我很愿意去姥姥家。平时我们可以视频打电话。”
“嗯,反正只有一百来公里,假期我去找你玩。”
“好啊。”
不知道过了多久,陆时语打了个哈欠,终于撑不住沉沉睡了过去。听着耳边均匀绵长的呼吸声,李怡潼裹紧薄被,侧身朝外,闭上了眼。
第二天一大早,陈昊就来了。
陆缄一家都来送她。
苏亦像对自己女儿一样亲密地揽着李怡潼,陆时语则挽着她的手说着离别的絮语。
李齐安却像个局外人,默默看着。
如果安妮还活着……该多好。
陈昊将三个装得满满的行李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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