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谯周的劝学从事之位,就显得毫不起眼了。
想起当初在成都中,处处与其作对,又处处压其一头的糜旸,谯周的心中实在提不起什么喜色。
相比于糜旸已经在天下之间名声大噪,而他谯周,再过有名,名声最多亦不过是流传在蜀中一地而已。
看见谯周脸上不喜却反而有愁闷的神情,知晓往事的周群心中猜出了谯周为何会如此。
想起那个年轻人,周群心中亦十分不喜。
他对着谯周言道:「锋芒毕露,不是好事。」
「当年糜旸在成都时,便太过显露锋芒,飞扬于王都中,最后还不是暗然入荆。」
「今糜旸虽因公安一战而天下闻名,被天下人寄予厚望,然过慧易夭,吾观糜旸面相,此人寿禄必然不永。」
「允南,做人不能只争朝夕,应该着眼未来。」
「只要你能砥砺自身,着眼未来,将来的成就不一定会下于糜旸。」
在周群这么说完后,谯周的脸上方才浮现郁结纾解之色。
周群乃蜀中大儒,在蜀中名声远扬,而他最令人津津乐道的本事,便是推演未来之事,周群之推演,很少有失算的时候。
因此当周群预言糜旸寿数不长时,谯周心中难免起了期待。
年轻人皆争强好胜,特别是对于谯周这种年少闻名的人来说,谁也不想一直被一个人压了一头。
在心中的郁闷纾解之后,谯周看向周群,对周群言道:「仲直公今日抱病不去迎接大王,以仲直公之名望,难免会有小人在大王面前进谗言。」
「还望仲直公多加小心。」
面对谯周的提醒,周群却发出一声冷笑,他反问谯周道:「无德之主?吾为何要去迎接?」
在周群的这个反问之下,谯周沉默不语。
以周群的名声,他有底气敢非议刘备,可他并没有。
谯周深知周群口中所说的刘备无德,指的是什么。
周群端起身前的一杯酒杯,而后他对着谯周言道:「古往今来,圣主治国者,无一不重德教,轻刑罚。」
「但自刘备治益以来,他在诸葛亮的蛊惑下,重刑罚,施暴政,顾小民而轻士大夫,弄得益州一地怨声载道。」
「以严法酷律治民,这难道是明主所为吗?」
「因一都江堰,因一《蜀科》,你我多少故旧好友,死在屠刀之下。」
「当年高祖入关中约法三章,罢省诸法而收关中民心,今刘备为高祖后裔,却不从祖训反而反其道而行之,如此暴政必不能久矣。」
周群边说边喝完手中的酒,方才至现在,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了。
在酒精的麻醉下,周群似乎想起了越来越多对刘备及诸葛亮不满的往事。
因为《蜀科》,他再也无法利用都江堰为他家族谋利,扩大他家族的产业。
因为《蜀科》,他在成都的产业遭受重创,许多田亩、佃户纷纷从他的手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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